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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9章 兩臺戲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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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敘白已經完全清醒, 他拿手帕擦幹凈後頸的黑色黏液,冷靜地打量著這個詭異的環境。

水面反轉後,他們來到這裏, 也就是說他們正在水下。

這裏沒有水,但是空氣有種膠狀感,吸進肺裏很不順暢, 拂在臉上又覺得粘膩難受。

沒有風,魚腥與腐屍融合的的腥臭味彌散在空間裏, 玩家們不敢大口呼吸。

驅走那三個能讓人沈淪幻境中的水鬼後, 再也沒有水鬼過來騷擾。雲敘白猜想,是這艘鬼船在發揮作用。

兔子坐起來,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臉, 所過之處, 平滑得古怪。指尖顫抖, 兔子深呼吸好幾下,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安慰隊友:“沒事的。”

她看不見,但是能說話也能聽到聲音:“小敘, 我聽到鑼鼓聲了, 這裏也在唱戲嗎?”

雲敘白擡眸, 看向戲臺。

那幾個被奪去臉的玩家被水鬼纏著,退到戲臺邊緣。戲臺中央, 鬼青衣手執牡丹扇, 接過鬼高力士手中的酒杯, 模擬喝酒的動作, 完好無損的那半張臉媚態橫生, 讓人不經意間忽略她的鬼身份。

“戲臺上在演貴妃醉酒, 廟臺的觀眾席上坐著兩個怨靈, 大概有特殊身份,”雲敘白盡量把環境說得詳細:“水上一臺戲,水下一臺戲,這應該是‘兩臺戲’的由來。”

兔子點點頭。

暫時沒有危險,雲敘白讓人頭鬼待在身邊,用陰氣掩蓋活人氣息,主動靠近附近的鬼船,打聽消息。

雲敘白笑起來,白皙的臉頰上浮起酒窩,他溫聲和水鬼搭話:“大哥,今晚好熱鬧啊。”

對面的水鬼對這種親切的笑容毫無抵抗力,以笑容回饋他:“那當然,絕世名伶落霞,落小仙兒為陸六爺獻戲,能不熱鬧嗎?”

水鬼說著還豎起大拇指,一副沾了光的得意模樣。

這裏的水鬼似乎沈浸在過去的記憶裏,雲敘白輕聲問道:“臺上演楊貴妃的是落霞?”

“是啊,這身段這嗓子,真真是讓我們開了眼界啊……”水鬼狐疑地看著他:“你什麽都不知道,也來湊熱鬧?”

“人多麽,我過來做買賣。”雲敘白入鄉隨俗,模仿著水鬼的口音:“哪個是陸六爺?”

“六爺你也不認識?那你可長長眼……”水鬼指向廟臺上,坐在軍.官怨靈旁邊的男人:“六爺是十裏八鄉裏最有頭有臉的人物,這地界兒他說了算。”

陸六爺穿著價格不菲的錦衣,手裏拿著一根煙鬥,煙霧彌散,看不清臉。

但是從姿態和位置來看,陸六爺和軍.官是平起平坐的關系,甚至地位更高一些。

神明荊棘插了句話:“這個陸六爺坐的位置,和我在水上空間坐的位置一樣啊。”

雲敘白也發現了,但是暫時看不出來有什麽關聯。

水鬼還在說著陸六爺的勢力和事跡,雲敘白打斷他:“坐在陸六爺旁邊的是誰?”

水鬼左顧右盼,才壓低聲音說:“是陳帥啊,這段時間誰不知道,陳帥南下路過這裏,想從六爺手上分一杯羹!”

雲敘白對這裏的背景有了概念,水上空間的背景接近現代,水下還停留在民國某個混亂的時期。各地軍.閥割據,大大小小的勢力各占一方,這個陳帥還要從地頭蛇手裏分一杯羹,大概只是個實力不強的地方軍.閥。

“落霞是誰的人?”雲敘白問水鬼。

“是陳帥的人,聽說陳帥救了落霞一命,落霞的戲班子就跟了陳帥。”水鬼感嘆道:“原以為是烽火佳人的佳話,沒想到陳帥竟然舍得把落霞拱手讓人。”

雲敘白明白了,這出戲是陳帥安排的,借獻戲的名義把落霞獻給陸六爺,以此換一個合作機會。

當年或許出了什麽意外,這出戲沒唱完,看戲的人都死了,困在此地,變成孤魂野鬼。

神明荊棘見雲敘白三言兩語就探聽到重要消息,挑了挑眉:“敘哥,你這收集信息的能力可以啊。”

雲敘白謙虛三連:“經不起誇,隨便聊聊,水平一般。”

[敘哥: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誇我,我一點也不厲害,真的!]

[沒想到水下是這副光景,這個主線故事還有點點狗血啊]

[敘哥真的很細心了,怕兔子害怕,把周圍有什麽都說了一遍]

[崽崽搶了這艘船真的有先見之明,來騷擾的鬼很少,別的玩家那邊都是雞飛狗跳啊]

[註意你的措辭,是征用!]

留意到聊天的聲音消失了,兔子斟酌著說:“小敘,我們要想辦法回到上面去。”

現在沒有致命危險,但是空氣很奇怪,待久了不知道會出什麽事。

雲敘白有把握回到上面,但是他想先解決兔子的問題。兔子來到水下空間才失去五官,他直覺要在這裏找解決辦法。

“給我一點時間,找到讓你恢覆的辦法後,我們馬上離開。”

雲敘白從船艙裏拿出一包瓜子,朝隔壁的水鬼晃了晃:“大哥,來點兒?”

水鬼還挺大方,掏出一個銀錢包:“多少錢?”

雲敘白把東西遞給水鬼,笑道:“送你。”

水鬼很驚訝,高高興興地收下瓜子:“那麽好?無功不受祿,你是有什麽事想問嗎?”

“確實有一件事,”雲敘白不好意思地笑笑,神色正經了些:“若是一個人的臉不見了,要怎麽尋回來?”

水鬼捏住一顆瓜子,語氣意味深長:“那要看是活人還是死人。”

雲敘白一聽就知道有戲,這水鬼知道內情。

他看著水鬼的眼睛,字字清晰地問:“要是活人,該如何做?”

水鬼磕開瓜子,語氣慢悠悠的:“我建議你去找找,沒準丟了的臉就在別人臉上呢?在哪兒丟的,就去哪兒找唄,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?”

雲敘白聽懂了,道了聲謝,又問:“我要怎麽拿回來?”

水鬼揚起眼睛,臉上笑嘻嘻的:“挖也好割也好,能拿回來就是你的唄。”

雲敘白心裏有數了,馬上劃船去戲臺。

兔子在水上戲臺化的妝,秘密應該藏在戲臺處。

雲敘白在路上也沒閑著,賣賣貨收收錢,和一些npc打聽到不少消息。

神明荊棘看著“小粉絲”那麽能幹,開始陷入深思——他有種被“小粉絲”罩著的感覺,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躺贏?

雲敘白來到戲臺附近,一具屍體從水面上飄過,猩紅血液將泛紅的河水染的更加渾濁。

屍體面朝上方,穿著一身跑龍套的戲服,臉上沒有五官,只有一道貫穿全臉的劃痕,十分瘆人。

雲敘白對這身衣服有印象,也記得死者上妝後的臉,但是不知道他的id。可以確定的是,死者是個玩家,也中了油彩的招,丟了五官,最後死在某個npc手上。

剛開局,玩家手裏的技能和道具都比較充足,應該不至於丟命,雲敘白總覺得這玩家的死有些詭異。

雲敘白再次觀察那具屍體,發現屍體下面有個纖長的黑影,吸盤魚似的黏在下面。

屍體身上的血沒有順著水流方向走,而是往黑影方向流。

緊接著,雲敘白看到屍體的手指動了動,幅度很小。

“沒死?”雲敘白眼裏暗光浮動,用船槳將屍體撈過來。

附在受傷玩家下方的黑影不淡定了,爬出水面,以一種很詭異的姿勢,趴在玩家身上。

濕漉漉的長發黏在青紫色的皮膚上,水鬼臉上只有一雙眼睛,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雲敘白,目光陰毒。

雲敘白看到這雙眼睛時,眸光變得冷淡——這是兔子的眼睛!

原本以為,兔子的臉會在某一個怨靈身上,沒想到還被拆分了。

兔子茫然地轉頭,本能地把臉朝向水鬼:“感覺心裏有種莫名的情緒,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呼喚我。”

雲敘白盯著水鬼,一邊找破綻一邊和兔子解釋:“找到你的眼睛了。”

雲敘白話音剛落,兔子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些:“能拿回來嗎?”

“可以。”雲敘白用兔子的鐵索,甩向水鬼。

水鬼要逃,但是沒能逃開,被鐵索牢牢纏住,卷上雲敘白的船。

神明荊棘從頭到尾圍觀了雲敘白的行動,評價道:“敘哥,眼睛真尖。”

換做別人,看到屍體避之不及,哪能發現這微小的變化。

[啊啊啊啊我崽真的好強,我剛才掃了一眼楞是沒發現屍體不對勁]

[要是敘哥粗心點,就錯過兔子的眼睛了!想想還有點後怕]

[可是這玩意兒長得有點瘆人,那麽美的一雙眼睛,不僅沒讓水鬼減少一點陰森,反而更恐怖了]

[“崽崽真棒!”打賞了來自媽粉的愛心巧克力*100盒]

雲敘白揚起眼尾,刀尖懸在水鬼的額頭上,嚇得水鬼尖聲嚎叫。

刀尖插入水鬼的額頭,有墨綠的液體滲出。

雲敘白凝視著水鬼,語調微沈:“把不屬於你的東西交出來。”

他氣場太強,水鬼瑟瑟發抖,把手伸向脖子,緩緩揭下一塊人皮,端放在一旁。沒了人皮的水鬼露出一身腐肉白骨,眼裏的陰毒已經消失,緊張地看著雲敘白。

“……”雲敘白沒想到這塊人皮也不是她的。

水鬼戰戰兢兢,猜測雲敘白的意思,狠一狠心摘下頭發,放在人皮旁邊。

雲敘白睜大鳳眸:“你還戴假發?”

鳳眸睜開,雲敘白的氣勢更凜冽。水鬼嗚咽著,把十個黑長的指甲也卸了下來。

沒想到除了假發,還有美甲,這年頭,出來混的水鬼都比他講究。

神明荊棘撫掌大笑:“有意思,你這些東西都是從哪兒搶來的?”

水鬼不敢說話。

[敘哥滿臉寫著驚訝,有的鬼出來混頭都不洗,有的鬼卻精致到頭發絲]

[誰還不是個精致的水鬼了,穿人皮戴假發戴美甲是基礎配置]

[水鬼仿佛遭遇了打劫哈哈哈]

[我穿人皮我戴假發,但我是個慫水鬼]

水鬼想渾水摸魚,雲敘白不給她機會,明明白白告訴她:“把眼睛還回來。”

水鬼很是不舍,磨嘰半響沒有動作。

雲敘白推了推刀柄,水鬼嚎叫一聲,不敢再磨嘰,連忙把手伸向眼睛。

雲敘白冷聲提醒:“小心點。”

水鬼手一抖,動作變得輕緩,像對待珍寶一樣取出眼珠子。

眼珠子離開水鬼後,立刻出現在兔子的臉上。

兔子眨巴眨巴眼睛,視力恢覆,總算卸下重擔。

水鬼擡起沒有五官的臉,匍匐在地。

放走水鬼無疑是給自己埋.雷,雲敘白心裏明鏡似的,手起刀落,收割積分。

雲敘白問兔子:“感覺怎麽樣?”

“眼睛有點涼,”兔子轉動眼珠子,“嘶”了一聲:“我的視野變了,可以看到很深的水底。”

“看到什麽?”

兔子說:“大約三米深的水下,是我們曾經待過的‘水上’空間。”

穿過這三米深的水域,他們就能回到反轉前的空間。

找回的眼睛沒有任何問題,視力還增強了,兔子也算因禍得福。

雲敘白說:“找齊你的五官後,我們馬上離開。”

兔子點頭,彎了彎眼睛:“我們隊長真靠譜。”

雲敘白頓了頓:“我們好像忘記了一件事。”

“什麽?”

神明荊棘和兔子異口同聲。

雲敘白看向水面,浮在上面的玩家四肢抽搐,還在流血。

直播間瞬間飄過密密麻麻的“慘”和“哈哈哈”,非常魔性。

雲敘白撈起受傷玩家,兔子幫忙療傷,玩家這才開始發出喘氣聲。

這玩家的臉也被奪走了,無法通過臉分辨他蘇醒與否,雲敘白直接問:“醒了?”

玩家顫顫巍巍地想坐起來,他看不到東西,腦袋亂轉:“你是玩家嗎?”

雲敘白道:“是,你被水鬼拖下水,我們救了你。”

“謝謝,”玩家一疊聲道謝,又不好意思地求助:“我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看不見了,接著被鬼暗算,用掉一個保命的道具才活下來。說出來可能有些厚臉皮,但是能不能請求你們先帶我一程?”

神明荊棘表態:“我無所謂。”

雲敘白說:“可以暫時帶著你,但是我沒有義務保護你,明白嗎?”

能留下,受傷玩家已經很滿足了,也不想給雲敘白添麻煩:“明白,我還有道具和技能,但是我看不見,有需要的時候,請一定吩咐我。也不用分心保護我。”

受傷玩家主動交代自己的情況,他等級不夠,是補位來到這個副本的,id叫記事本,他甚至主動交代自己手上有什麽道具和技能。

記事本說完,雲敘白收到系統通知:

[玩家“霸霸”,救助落難玩家1人,獲得主神積分獎勵 20。]

雲敘白沒想到隨手救人也有獎勵,積分比殺鬼還多。可能人品也是主神考驗的其中一項?

[敘哥真是行走的賺分機器]

[這玩家態度還可以,值得一救]

船抵達戲臺時,雲敘白和記事本說:“我要去給隊友找回臉,你等會兒可以跟著我,我記得你的臉,但是你也要靠感受去追尋,明白嗎?”

記事本連連點頭,要是他現在有眼睛,可能已經感動哭了。

雲敘白讓神明荊棘和兔子留下來守船,他和記事本一人帶著一個人頭鬼,屏蔽生氣,渾水摸魚上了戲臺。

雲敘白直奔後臺。

這裏鬼數眾多,他打算低調行事,能不惹事就不惹事。

站在幕布之後,雲敘白很快就找到霸占了兔子另外半張臉的女鬼。

女鬼臉上唯獨缺了眼睛,明艷漂亮的半張臉在幽暗光線下,詭異非常。

女鬼坐在梳妝桌上,和其他鬼炫耀自己的臉:“這張臉漂亮吧?可惜眼睛被搶走了,要不然,我就能靠這張臉當上青衣了,就連落霞也要遜色半分。”

圍著她的怨靈紛紛讚同。

女鬼在找一雙眼睛。

雲敘白心思一轉,故意探出腦袋,直勾勾地看著女鬼。

不消片刻,女鬼察覺到他的目光,轉頭面向他。

女鬼沒有眼睛,但是能視物,雲敘白感受到一種盯視感。

雲敘白對她眨了眨眼睛,眸光流轉,眼睛的形狀完美到挑不出瑕疵。

多麽漂亮的一雙眼睛,如果能占為己有,就能站在舞臺的最中央,所有喝彩聲都將屬於她。

女鬼心動了,找借口甩掉同伴,悄悄走向雲敘白。

雲敘白收回腦袋,往後一退,藏身在方便下手的位置。

“小寶貝,你在哪兒?”女鬼輕佻地笑著,以為雲敘白在和她玩捉迷藏。

雲敘白故意發出一點動靜,女鬼笑聲更放肆:“你跑不掉了,小寶貝兒,我好喜歡你的眼睛,挖出來給我吧,我好喜歡好渴望……”

女鬼掀開幕布,出現在雲敘白面前。

一把黑刀架在女鬼的脖子上,雲敘白輕笑:“嗯,你跑不掉了。”

女鬼打了個冷顫,她想尖叫,卻無法發出聲音。下一秒,她搶來的臉就被奪走了,同一時間,兔子的臉恢覆如初。

一具白骨倒在地上,雲敘白連眼睛都不眨一下。他們運氣不錯,搶走記事本五官的怨靈就在不遠處,形單影只。

雲敘白指揮記事本搶回臉後,兩人不再逗留,馬上回船。

售貨鬼船附近圍了一圈水鬼,記事本已經能看路了,驚恐地說:“敘哥,他們被圍攻了,我們趕緊救人!”

雲敘白不慌不忙,示意他細看:“別急,這些鬼是來交易的。”

記事本冷靜下來,瞧見那些水鬼掏出冥幣,從兔子和神明荊棘手裏買東西。

熙熙攘攘,好不熱鬧。

兔子收錢收到手軟。

但是船上只有一個人頭鬼,陰氣不夠重,有水鬼發現不對勁,湊到神明荊棘身邊,用力吸了一口。

神明荊棘皺眉:“你竟然敢吸我?”

“你好像是人!”水鬼眼睛悄然變紅,猛吸一大口,喊道:“這裏有個……”

神明荊棘掐住水鬼的脖子,把他的下半句話堵在喉嚨裏。

“喀嚓”一聲,鬼船又多了一盞人頭燈。

雲敘白看到這一幕,就知道不妙。只見神明荊棘忽然楞住,又抓住一個水鬼,擰了脖子。

連殺兩個水鬼後,神明荊棘的表情越發覆雜,生氣與失望在臉上交錯:“騙子!”

神明荊棘手法兇殘,水鬼們紛紛退散,慌不擇路地跑了。

雲敘白也想溜走。

下一刻,神明荊棘就看了過來,眼裏泛著不好惹的光芒:“騙子,楞著幹嘛,還不上船?”

記事本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,小聲問雲敘白:“你們不是朋友嗎?他好像發脾氣了。”

雲敘白上船,神明荊棘開始算賬:“原來殺水鬼可以增加主神積分,難怪你那麽積極。”

神明荊棘剛剛殺水鬼的時候收到了主神積分獎勵,還以為自己聽錯了,所以又驗證了兩次。

事實證明,雲敘白根本不是他的小粉絲,只是個沒心沒肺的賺分機器罷了。

雲敘白:翻車了。

一旁的記事本滿臉震驚,敘哥竟然真的是主神競選者,他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消息!

[哈哈哈沒想到翻車來得那麽快]

[其實不止殺水鬼可以賺積分,救玩家也可以哦]

[哈哈哈神明荊棘的眼神好哀怨,原來他是這是這種性格嗎?]

[你看神明荊棘,這個平平無奇的巔峰玩家,現在好委屈好失落!]

[我就知道我崽是競選者之一,一點都不驚訝]

神明荊棘:“解釋解釋?”

雲敘白一本正經地說:“我也沒殺幾個,就是逗你玩,下次我把人頭讓給你。”

神明荊棘挑眉:“真的?”

雲敘白:“真的。”

神明荊棘消氣了:“算你有點良心,你年紀小,我就不計較了。”

[就這?不生氣了?你也太好哄了吧]

[敘哥的嘴,騙人的鬼,這你也信?]

[你巔峰玩家的尊嚴呢?]

戲臺始終有些不安全,雲敘白駛船離開,找了片相對安全的水域,將兔子的鐵索垂下水中。

雲敘白原本打算用鐵索帶他們回到原來的空間,但是鐵索一直沒能找到著陸點,這個辦法失敗了。

神明荊棘不鬧別扭了,黑刀已經回到他手上,他主動道:“交給我吧,我可以劈開一條路。”

“不用。”雲敘白果斷撕開一道空間裂縫,打開連接“水上”的通道。

兔子收回鐵索,帶著售貨鬼船進入空間裂縫。

“兔兔!帶上我們吧!”身後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。幾人回頭一看,非煙和任樹艱難地越過水鬼的糾纏,靠近他們。

這兩人不知道遭遇了什麽,身上很是狼狽。非煙的臉上沾滿鮮血,她看著雲敘白,哭得梨花帶雨:“還好遇見了你們嗚嗚……”

雲敘白眼眸帶笑,看著平易近人,他主動幫忙,利落解決掉咬在兩人身後的水鬼。

[玩家“霸霸”,救助落難玩家2人,獲得主神積分獎勵 40。]

非煙眼淚汪汪地看著雲敘白:“謝謝你嗚嗚嗚……”

任樹沒道謝,還對兔子抱怨了句:“聽到呼聲,你剛才怎麽不減速?”

還不待雲敘白回應,非煙和任樹就自作主張爬向船板。

雲敘白用船槳攔下他們,微笑道:“不好意思,我們不熟。”

非煙整個人都懵了,哭也不哭了:“你剛剛才出手幫忙,怎麽說變臉就變臉?”

這個男人居然那麽善變!

雲敘白收起眼尾,褪去溫和:“幫你一次就有義務幫第二次?兩位的臉皮厚度實在驚人。”

神明荊棘皺眉,不悅地說:“說了不熟,你們還扒拉我們的船幹嘛,還不松手?”

兩人被懟得心裏直冒火,但是不知道怎麽反駁,只能眼睜睜看著鬼船穿過空間縫隙,揚長而去。

[敘哥就是想賺樂於助人的積分,笑死,夠黑的]

[看到這個綠茶不開心,我就開心了]

[哈哈哈你們這麽對敘哥的隊友,怎麽好意思求幫忙?這點小危機都解決不了,這邊建議親退游呢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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